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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蛋总在微博发的零零散散的诗,写下李诞,一米八三大诗人。
看了小说《冷场》和《侯场》后,却始终写不来只言片语,豆瓣评分也无处下手,丢了我事后mark的刻意习惯。
怎么说,这两本书,一个是想象出来的世界,在完全假的设定下才成立。一个如狗狗露出肚皮给人家看,英年自爆的回忆录。都泄露了太多真心。
真到,我每次看蛋总的综艺,都有一种复杂的跳脱的情绪。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还是戴着假面具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友好的,还是其实冷笑的,我不知道他是与人为善的(“把自己绑好示众”),还是转身就想赶紧离去的。
给我留下这些印象的,就来自《冷场》和《候场》。
《被光抓走的人》这部电影,其实来自《冷场》里的同名故事之一。当我看完电影忽然又从书里读到这个故事时,我突然对蛋总的才华有了落地的感觉。他的才华,远远藏在嬉笑不在意的表面下面,被满世界滥用的金句压得死死的。
“人间不值得”这类网络金句已不属于李诞,属于每一个为之狂欢的网友,早已衍生出诸如酷诸如自由的意义。我想象蛋总的小眼睛看着这些个旁枝斜出的、无意义的意义,镜片后透出冷峻的光。
被光抓走的人,看电影的时候就在想,究竟是谁这么残酷。当有一天,真爱的两个人被光抓走,同时消失。不爱的人反而会留在这个世界,继续如常生活。这是怎样一个反童话的设定。
童话故事里都说坏人被抓走了,善良的人们留在世上幸福的生活。而电影和小说里,相爱的人离开了,不爱的人被留下了,自欺欺人无处遁形。残忍如暗流,逐渐浮上水面。
不爱的夫妻,再也无法拿小孩老人这些借口搪塞,夫妻这么多年,你们相爱吗。于是,为了面子,为了维持,寻找还相爱的证据,越寻找,越暴露。自认为特别相爱即使背弃父母也要在一起的情侣,也没有被光带走。还有的人,丈夫突然消失了。这才发现那些婚外情,牵扯数人的婚外情。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歌里唱的,人间上演着。当李诞用这样一个荒诞的设定,把这些所有的伪装和表面的和谐都扯开,仿佛在像敲锤子一样,一声声的让人思考,扣问内心,扣问生活的日复一日,扣问忙忙碌碌柴米油盐自认为过得不错的浑浑噩噩。张爱玲说“生活像一袭爬满虱子的华丽长袍”。以前无病呻吟的引用过,现在觉着李诞和张爱玲一样清醒、冷峻。而李诞的清醒和冷峻,大多数时候又藏在他的醉酒和哈哈大笑中。脱口秀演员都说,你看他每天都喝大,醉的不省人事,躺平完全不努力,但其实他是公司的合伙人,节目做的非常好,抽空突然就写了好几本小说。李诞,仿佛时时刻刻披着演员的外衣,又时时刻刻充分抽离,需要喝上一大杯凉啤酒。是《候场》给了我以上的印象。看《候场》的时候,我看得“心惊肉跳”。他把自己的所有托出,边边角角的内心,把那些虚荣、痛苦、愤怒、看不上、无意义都倒豆子一样倒出来。在书中,我记得最清晰的是,他憎恶脱口秀演员因为太会接梗抛梗,把生活和痛苦揉杂成段子讲出来,台下的人笑了。自己最重要、最在乎的东西几乎每一次,在心里“滑过去了”。一次次滑过去,梗在心里,最后堵成一个风口,空空旷旷的。王自健在最近的一个综艺节目中,章子怡问他“还想说脱口秀吗”。以前的小王爷摆摆手,智者说话是有话要说,愚人说话是为了说话。我现在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庞博说了一个要人到中年怎么突然开始跑步的段子——人生的下坡路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了。但,李诞,最有希望的脱口秀公司的成功合伙人、靠吃饭就能躺着赚钱的男人,又为什么这么痛苦,以至“时常感到死亡在耳边耳语”。在《候场》里,李诞说其实从来没有热爱脱口秀,也是不用努力就能做好的工作。而那么多内心非常热爱脱口秀的演员,来投奔自己,因为自己抛弃工作加入这个自己不热爱的行业,而他们还说“就是因为你我爱上了脱口秀”。李诞一边下场把活做得漂亮,一边内心节节败退。他说并不热爱,做这些是出于“职业和专业”。一边时刻专业,成为一个不添麻烦的人,与人为善的人,一边又唾弃自己的这种专业性,像出卖了灵魂。成为了公司合伙人,以前一起喝大酒聊大天的朋友,突然就在心理上把你划为另一边的人了。5%的股份也是股份,有股份就是资本家,就不是人。人是一群什么动物呢?就是聚到一起第一件事就是要分出高矮胖瘦来的动物。没人聚的时候,一个人躺着,也在盘算自己今天是高了矮了胖了瘦了的这样的动物。我真不愿意这么干,我也从来不想主动这么干。我就是加入了这个高矮胖瘦的游戏,取得了很多我从未追求的成绩,才来写这本书还债,来自罚。书里有个小故事,李诞以前在上班时,器重他们的师傅给了电视台的编制,一个意味着保障的世界。李诞和王建国(据推测)拒绝了,他说我们就是觉得签了合约就不能拔腿就走了。我们的人生需要保留拔腿就走的幻想,虽然我们根本不知道要走向哪,也不知道是从哪离开。幻想总可以保留吧?拔腿就走,非常“ontheroad”。一个回内蒙喝酒,一个回东北打游戏。书里还写到黑尾酱,也就是典典。自幼学古典舞的女孩,笑起来特别好看。李诞和典典结了婚,婚后依然,时常感受到死亡在耳边耳语,心脏停止了跳动。一些朋友们总彻夜守在醉酒的李诞身边,最后由典典收拾尾局。我猜典典是那个不分高矮胖瘦给了蛋总很多很多爱且可以一起拔腿就走的女生。因为她说:你非要死的话,咱俩就一起。你也不用老觉着屋子里还蹲着个谁,死亡不是这样行事的,我也不劝你好好活着,我也说不出口,我只是觉得我们有朋友,你有我,我有你,就好了,明天你还可以去演出,不想演了,就不了。我们就回内蒙古也好,成都也好,去东北找王简阳看电视也好,总归都会过去。典典念完,李诞说“我感到心口不再有风吹出来”“我的心重又跳动”。告诉我你“在看”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