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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awMi?osz,-),美籍波兰诗人、散文家、文学史家。
年6月30日,切斯瓦夫·米沃什生于立陶宛维尔诺。曾参加左派抵抗组织,从事反法西斯活动。后任波兰驻美国、法国外交官。年向法国申请政治避难,年加入美国国籍。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主要作品有《被禁锢的头脑》、《伊斯河谷》、《个人的义务》、《务尔罗的土地》等。
—摘自百度百科
礼物
多么快乐的一天。
雾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的上面。
尘世中没有什么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人值得我去妒忌。
无论我遭受了怎样的不幸,
我都已忘记。
想到我曾是同样的人并不使我窘迫
我的身体里没有疼痛。
直起腰,我看见蓝色的海和白帆。
张曙光译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个并不使人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看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西川译
信(致拉贾·罗奥)?
下面这封信是我和印度哲学家、作家拉贾·罗奥(RajaRao)几个小时谈话的继续,信是用英文写成的。
拉贾,我希望我知道那种病的原因。
多少年来,我都不满意
我过去待过的那个地方。
我一直认为,我应该
待在别的什么地方。
城市、树木、人声都缺少现实的特色。
我生活在继续前行的希望中。
别的地方有一座真正存在的城市。
有真的树和人声,有友谊和爱情。
如果你愿意,
可将我处在精神分裂症边缘的境地
和我的文明的救世希望联结在一起。
对专制感到痛苦,
对共和制感到痛苦,
对前者我想拯救自由,
对后者我渴望腐败能终止。
我所希望的是建立永久存在的城市。
从此毫无意义的忙碌将永远消失。
我终于学会了说:这是我的家。
这里,在海上落日的炭火般燃烧的光芒下,
在面对你们亚洲海岸的斜坡海岸上,
在一个伟大的只有适度腐败的共和国里。
拉贾,这并不能医好
我的羞耻感、负罪感。
一种我没有成为我应该
成为的那种人的羞耻感。
我自己的形象
在墙上变得巨大无比,
而在它的背景上
我的影子多么可怜。
于是,我就这样
相信了“原罪”
而它并不是别的,
只不过是自我的初次胜利。
受到自我本身的惊吓,
追求它的海市蜃楼。
如你知道的,我会给你一个现成的论据。
现在,我听到你说,
解放是可能的,
而苏格拉底的智慧,
和你宗教导师的智慧都是完全相同的。
不,拉贾,我得从我是什么开始,
我是那些出现在我梦中的怪物,
它们向我揭示出了我隐秘的本性。
如果我有病,这仍旧不能证明,
人类还是一个健康的生物,
希腊注定要失败,
她那纯洁的意识,
只能使我们的痛苦更加厉害。
我们需要上帝在我们软弱时爱我们,
而不是在外面的光荣完美中爱我们。
这没什么,我的命运就是痛苦,挣扎、屈服、自艾自怜和仇恨自己,
为天国的来临祈祷,
和阅读帕斯卡的作品。
伯克利一九六九
一八八〇年返回克拉科夫?
这样,我从宏大的首都回到这里,
大教堂山丘下狭长山谷中一个小镇,
山丘有列王的坟墓。
塔楼下面有市场,
喇叭尖厉的声响宣告中午的时刻,
声响骤然中止,
因为鞑靼人的利箭射中号手。
鸽子飞翔。
女人头巾艳丽,出售鲜花。
三五成群的人中教堂哥特式廊柱下闲谈。
我的书箱到达,不再起运。
我辛劳的一生,我知道过完了,
记忆中的脸比银版照相上更苍白。
我不必每天早晨写备忘录和书信,
有他人代笔,
总是满怀着同样的希望,
都知道没有意义,却为它贡献出一生。
我的国家依然如故,
几个大帝国的后院,
做着外省人的白日梦自找屈辱。
早晨我拄着拐棍出去散步:
老年人的地方换了一批新的老年人,
过去少女走过、裙子沙沙声响的地方,
另有其他的少女行走,
为一己美貌而骄傲。
孩子们滚铁环超过了半个世纪。
地下室里一个鞋匠从坐凳上仰望,
一个驼背从我身旁过去,
心里悲怨不止,
一个妇人肥胖,七宗罪的形象。
大地就这样延续,
在每件小事当中
在人的生活当中,
只去不返。
这对我是一个解脱。
是赢,还是输?
为了什么,
反正世界会忘记我们。
希腊咖啡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罗马康多迪大道,我和图罗维奇坐在希腊咖啡馆里,我说过类似下面的话:
我们见多识广,领悟颇多。
国家多有消亡,变化沧桑,
人类精神的妄想把我们堵塞,
迫使人们死亡或者遭受奴役。
罗马的燕子在清晨唤醒我,
我感觉到脱离自我之后带来的
短暂和轻盈。
我是谁,原来是谁
都不十分重要。
因为其他的人
精神高尚、伟大,
只要我想到他们,
他们就给予我支持。
存在的种种等级,
那些证实了自己信仰的人们,
虽然他们的名字被涂抹,
掷地践踏,
他们却继续照拂我们。
他们给了我们尺度,
涉及
著作、期望、计划,
我要说,
还有审美的尺度。
文学拿什么来拯救自己,
难道只有颂扬的声诗,赞歌,
尽管是违心之作?
我钦佩你,
因为你的成就多于我的一些同伴,
他们是傲世的天才,
曾坐在这里。
我原不理解他们何以为缺少美德而悲哀,
何以备受良知的责咎,
现在我已经理解。
随着年龄增长和二十世纪的过去,
人更珍惜智慧的贶赠,
以及简朴的善。
你我久已阅读的马利丹
会有理由感到欣慰。
而我感到惊喜,
罗马城依然屹立,
我们在这里重逢会见,
我还活着,我,和这些飞燕。
罗马一九八六
(后三首为林洪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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