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
单说梁武帝萧衍,
取齐建后梁,
在位四十八年,也算一代明主。
但是后来,
“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
僧尼十余万,资产丰沃。”
翻译过来,
就是梁武帝玩命信佛,
晚年更是笃信。
信到什么程度呢?
先后四次,
脱下帝袍,穿上僧衣,舍身出家。
宁当和尚,不为帝王。
每次朝廷拿钱把他从寺庙赎出来,
据记载,
赎身费每次差不多一个亿。
那会儿的“一个亿”,
跟今天四舍五入换算一下,
估计能收藏好多红皮白玉吧。
当然,梁武帝这样嘚瑟,
看上去信仰笃定,
实则有些过分,
最后荒废朝政,奸臣当道,
在“侯景之乱”中覆灭。
易中天先生说的很对,
生逢乱世,
无秩序,无权威,无希望,
顺带也无节操。
君臣法度往往靠不住,
只有借神佛之威力。
宗教信仰恍若救世之主。
国君如此,
草民百姓又怎能不如此。
话题起的有点沉了。
其实抛开南北朝的政治背景,
彼时兴佛,还有兴道,
也算给咱们留下来很多宝贵的文化遗产。
很多优秀的佛造像流传至今,
在美学方面,
深深地影响着玉雕人的创作。
至于说信仰的深度,不敢遑论。
自己也始终认为,
信仰的形式或许没那么重要。
善念,
能否存乎于内心,发乎于掌心,
才最重要。
之前有朋友问我,
玉镯刻观音,戴在手上合适吗?
这个问题仿佛触及到了,
信仰与灵魂的深处,
其实不然。
戴在手上,悬于脖颈,
亦或直接粘贴在脑门上,
无甚区别。
到底炫耀于世界还是审视于内心?
优质纯粹的信仰,
都是向内的。
这又让人想起南北朝,
当我们面对苦难,
希望信仰护佑,明灯指引。
而当我们养尊处优,
想干点邪欲之事,
又特别希望信仰之主,
看不见,听不到,管不着。
如果我们做了光耀之事,
特有面子,特来劲,
又非常希望通知上天,
指着观音大士给送面锦旗呢。
今天万事功利,
好像信仰都是功利的一种,
香火都快成为投资了。
信仰会给我们精神与生活的支撑,
同时也会约束我们的行为,
行端坐正,保持一份善念和真诚。
当私念太重的时候,
它就变成保镖、豪车洋房、
ATM、面包鸡腿了。
其实,
信仰是一份无上纯粹的美。
这种美,
没有世俗功利,没有虚敬亵渎。
平等,包容,诚实,友爱。
这份美感,
与世间万物相通,与身心交汇,
怎样都是合适的。
这次新作的观音镯,
抚以少女掌心。
只为诉说一种纯净清澈之美。
脱离宗教的束缚,
也无需焚香清修的惆怅,
更没有庇护不至的功德压力,
不会浸染食禄住行的烟火之气,
我想这天地大美,
如此即可。
也许世间多少事有求必应,
唯求一份单纯,难得。
其上刻字曰:
若众生心,忆佛念佛,
现前当来,必定见佛,
去佛不远,不假方便,
自得心开,如染香人,
身有香气,此则名香光庄严。
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无生忍。
今于此世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
佛问圆通,我无选择。
都摄六根,净念相继,
得三摩地,斯为第一。
《镯.净心执善》
再聊聊
还记得那位家里有块玉的邻居吗。
我雕刻一片冰心,你的玉壶呢。
无需逍遥,必达扶摇。
出众于众生。
让玉雕愉悦生活。
青藤老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