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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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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一则朋友圈吸引了我的注意:

朋友和我都是70后,我们在90年代中期上大学,年前后到了美国留学。她珍藏的宝物,我差不多也都有:

3.5吋磁盘:我保留着两盒,里面存的,是我申请学校时的文件。

金笔:离开深圳时,最铁的哥儿们夫妻俩送了我这支派克金笔,寓意是祝我学业顺利。到美国后,有一次我想用这支笔给他们写封信,未果,因为找不到在哪里能买到墨水。

Walkman/Discman(随身听):我前两年翻出过我那时用的Walkman,在一个群里问这古董留着还能派上什么用场?有两位朋友的小孩大一些,说据他们的经验,孩子上中学时,物理课上学无线电知识时,可以给他们拆着做教具玩。

我印象中这东西不便宜,朋友还记得这宝贝当时要块。这可比今天的爱疯要贵多了,那时候怎么没有卖肾一说?

………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这几盒磁带上:

人到中年,怀旧场景总是悄然间不期而至,其中的情绪,是复杂又丰富的。思绪把我拉回到了26年前,那三位歌手和三盒专辑,缥缈地勾起和激活了与这些曲子和歌词有关的记忆。

年,我上大二。那年春天问世的魔岩三杰的这三盒带子,让我知道,在狂野的黑豹之外,窦唯原来是这么深沉;除了令人伤感得心碎的《姐姐》,张楚的内心是那么的细腻;而之前我不知道的何勇,在“有没有希望”的《垃圾场》和“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的两极跳跃表达中,又是怎样的一个灵魂?

这看似飘悠的头绪,捋了一捋之后,发现它们留下的痕迹,竟是烙印般的深刻,延续至今。

中年人的怀旧,有物件,有记忆,有经历,有感悟……

爱情

“总在设想一个爱的计划

不知是否能够让你接受

太多的不安和太多忧愁

总在笼罩着恐惧的我”

-窦唯《开心电话》

青涩年纪时,你设想过多少个爱的计划?

你又有勇气说出过几个?

“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响的床

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

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

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

-何勇《姑娘漂亮》

再次想起这段歌词,是相亲节目中那句“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爆屏时。当时我倒没有感叹人心不古,因为何勇这首歌的后面,也是一样的意思:“你钻进了汽车,你住进了洋房,你抱着娃娃我还把你想……”

只是,我还是怀念那种“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的美好。

荷尔蒙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段词刚听到第一遍时,我的感觉,是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十多年后崛起的、不油腻的冯唐,他的表达方式是两个字:肿胀。

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样表达的。上次和一位朋友聊天,她说和一个青春派博主交流,请教年轻人怎样写爆款网文,怎样用标题党。青春派博主告诉她要这么下标题:“又水又紧的女人最好命”,一时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换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霎那间我只觉得,张楚是婉约派;冯唐回到了他妇科医生的身份,讲的是医学术语。

成长/哲理

“走出城市,空空荡荡

大路朝天,没有翅膀

眼里没谁,一片光亮

双腿夹着灵魂,赶路匆忙”

-张楚《冷暖自知》

大三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一位师兄给我推荐了一份暑期工作,在当时高大上的外企美国电报电话公司(ATT)实习。我每天兴致昂扬地去到赛特中心写字楼,被各个上司支得团团转,乐此不疲。但是可以给老外客户打电话解决他们的问题,参与讨论、策划公司的营销方案。还跟着公司,去到那年在北京举行的世界妇女大会现场,远远地听到美国总统夫人希拉里气场强大的演讲,乐在其中。下班后每周还有两天要去一位老师家,给他的孩子辅导英语。剩下时间,一位教授交给我一本英文专业书,要我开学前翻译好。二十出头的年纪,累到周末可以一睡一整天。

假期结束时碰到一位熟识的哥们儿,他问起我假期的经历。我描述一番后,抛出了这一句:”双腿夹着灵魂,赶路匆忙。”

听我说罢,我俩微微一怔,四目相视,击掌之后,哈哈大笑。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对“双腿夹着灵魂,赶路匆忙”这句富有哲理的歌词的理解,就铭刻在这段难忘的成长经历中。这种经历在人生中,也许就是这样的稀有。此后的许多日子里,我也赶路,我也匆忙,我却再没有“双腿夹着灵魂”的感觉。

很多年里,我是把这句歌词听成了“双腿架着灵魂,赶路匆忙”。我也觉得,这个“架”字对于我上面描述场景的感觉,也比“夹”字更妥适些。

默契/哲理

“我想着我们的爱情

它不朽

它上面的灰尘

一定会很厚”

-张楚《爱情》

共同记忆里的一些东西,有一些话像是刻在了潜意识里。不经意间掉出来时,引发的是一种微妙的默契,说者无意却有意,听者有意也无意。像是我们父辈记忆中的主席语录和样板戏,像是冯小刚导演经常引用的“他已经不咳嗽了”一类的电影对白。

这是今年在一个老友群里的聊天。老友无意中抛出的这句话,瞬间击中了我心里的某个部分。我们对话中的一句,成了本文的题目:想起年。

这样的场景不需要做太多的解释,懂的也就懂了;不懂的呢,略过去就好了。我如果费力用语言去解释到每个字都懂时,就没有默契了。

深刻

“避开大家无聊之中勉勉强强的热闹

开发自己能够得到孤独中的欢笑”

-窦唯《明天更漫长》

你有过这种“避开勉强的热闹,开发孤独的欢笑”的心情和体验吗?

我有过。

其中的内容,是励志?是慎独?是无奈?

对我来说,都曾经是。

“人海茫茫不会后退,黑色梦中我去安睡

梦中没有错与对,梦中有安也有危

梦的时代我在胡说,梦醒时刻才会解脱”

-窦唯《黑色梦中》

你在黑色梦中安睡过吗?

你分得清梦境和梦醒时刻吗?

变迁

“我的家就在

二环路的里面”

-何勇《钟鼓楼》

我喜欢说相声时的王自健,并且一直觉得,他在第二班时,相声的内容很不错。

有一次在表演中王自健感慨,小时候住在胡同里的邻居和玩伴,很多都迁到回龙观去了。他垫的一段活,就是把钟鼓楼里的这句词,改成了“我的家就在,六环路的里面”。

首先我很欣慰,王自健是小我十多岁的80后,他们这一辈,也还在听《钟鼓楼》。

但是,迁到回龙观之后,骄傲的老北京人,在这变迁的时代里,他们固有的骄傲,还剩多少?(此话同样适用于老上海人,老昆明人,老某城人……)

何勇现在,还住在二环路里面吗?还是,也已经搬到了六环路里面?

逗逼无厘头

“孙悟空扔掉了金箍棒远渡重洋

沙和尚驾着船要把鱼打个精光

猪八戒回到了高老庄身边是按摩女郎

唐三藏咬着那方便面来到了大街上给人家看个吉祥”

-何勇《姑娘漂亮》

甭管原先或者后来被赋予了多深刻含义的东西,我们最初体会消遣的,都是它们简单、有趣、逗逼的一面。就如周星驰在认真地搞笑,却被解释成了后现代、解构主义一类的名头。上面的这句歌词,就是这样。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

-张楚《蚂蚁蚂蚁》

我们一群男生会把许多歌都哼得流里流气的。这第一句,就成了“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某某的大腿”。

某某可以是和我们关系很好的多位女生。我们的磊落之处,就在于能在事主面前哼唱这句,逗得所有人大笑。其中有玩笑之意,无冒犯之心,更无骚扰之嫌。想念那种亲切的氛围,怀念那些快乐的逗逼日子。

尺度

“请上苍来保佑这些

随时可以出卖自己

随时准备感动

绝不想死也不知所终

开始感觉到撑的人民吧”

-张楚《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何勇《垃圾场》

“忌妒阴险争夺埋怨自私无聊变态冒险

好色善良博爱诡辩能说空虚真诚金钱

哦我的天 高级动物

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窦唯《高级动物》

这些火爆的歌词,陪伴了我们的愤青岁月。多少愤怒的情绪,在这些嘶吼和低吟中,得以消弥。

其后很多年,直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放在今天,这些歌还能不能正式出版,让大众熟悉?窦唯、何勇和张楚的命运,会不会和吴吞、赵荒唐一样,只能在酒吧的小范围里,偷偷地深刻,自顾自地逗逼?而愤怒的年轻人,在和谐社会里,他们的情绪,又要向哪里倾泻?

世态/小人物

“她有一份不长久的工作

钱不少她也不会去做到老

在一种时候她会真的感到伤心

就是别的裙子比她身上的好”

-张楚《赵小姐》

你认识多少位赵小姐?

或者说,你认识的人都是赵小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张楚《蚂蚁蚂蚁》

人生兜兜转转,最后发现,我就是张楚说的那只蚂蚁。不管别人穿着什么样的衣,咱们兄弟皮肤永远是黑的。

装/酷/逗逼

“也许你我时常出现在彼此梦里

可醒来后又要重新调整距离

最难忍受不能拥有共同的温柔

心中默默祈祷上帝保佑”

-窦唯《上帝保佑》

年圣诞夜,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我们一群人骑车去到西什库教堂。据说有圣餐,可以听圣歌。

现场是PeopleMountainPeopleSea(人山人海),远处一个牧师打扮模样的人在和善地挥手,近处维持秩序的警察拦住了去路。教堂人满为患,我们靠近不得,只好返回。

寒冷的冬夜里,一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饭馆,坐下来暖和暖和。一群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倒也没有敬拜受阻的沮丧。

我问一旁的哥们儿,刚才就听你在教堂外吟唱,现在也还在默默嘀咕,唱什么呢?

他出声给我们唱完了这首窦唯的《上帝保佑》,我们拍手称赞。他若有所思地又说道:“我唱着上帝保佑去教堂,他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们又是一阵欢乐的哄笑,笑声中,我分不清是在笑他装,笑他酷,还是笑他逗逼?

这首歌曲我们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体会其中无尽的意味之外,我们也在中间找出了逗闷子的地方。我和大学时最铁的哥们儿,设计了这样一个考较歌手水平的题目:让他们像窦唯一样,表演这首歌末尾用“pa""pa"的出气声“唱出”那段鼓曲。嘴巴前面放一张白纸,唱完谁没喷湿算谁赢。

场合

“钟鼓楼吸着那尘烟,任你们画着他的脸

你的声音我听不见,现在是太吵太乱

你已经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何勇《钟鼓楼》

我大学毕业后到深圳工作,有一次和同事去唱K。我半念半唱完这首深刻的《钟鼓楼》,看到周遭是一水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明白,自己被当成逗逼了。

我学得挺快,马上说,这条歌大家不熟,我点一条Beyond的黑凤梨(喜欢你)。

有的歌,有的事,要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人里,才能唱,才能说。

……

年已经很远,那年出生的毛不易,红好几年了。

那年以后出生的、比毛不易更红的一茬明星,除了算勉强知道的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其他的,我也认不得了。

我已经赶不上趟去看、甚至都没有兴趣去了解一下现在年轻人热衷的节目了。这三位歌手和这三盒带子,是我们那个时代、我们那群人的《这就是街舞》和《明日之子》?我硬生生蹭上去、直愣愣凑出来的这个类比,不知道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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