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公元前30年，屋大维（公元前30年－公元14年在位）开始独揽国家一切大权。公元前29年，屋大维获得“最高统帅”的称号（后来此称号演化为“皇帝”）。公元前27年，屋大维出任元首（原意为第一公民，音译普林斯），建立起元首政治（至公元年）。接着，屋大维又获得“奥古斯都”（意为“神圣的”）、“祖国之父”等尊号。在元首政治下，元老院仍然存在，名义上还有立法权，实际上是元首的工具。

帝国的建立和发展

公民大会也还存在，但只按指定的候选人选举官员和组织节庆活动，在政治上实际已不起作用。屋大维规定元老为六百人，由拥有一百万塞斯退斯的富人担任；另定拥有四十万塞斯退斯的富人可为“骑士”，骑士可候补元老，可担任各种高级军政官职。这是屋大维将政权向罗马全国大奴隶主开放的重大措施。与此同时，屋大维将军队整编为二十八个军团（每个军团6,人），分驻各行省，另设一近卫军，卫戍罗马城及意大利，屋大维还设立二十人委员会、元首金库等，初步建立了官僚办事机构。对奴隶，屋大维采取了镇压措施，他密令军队在同一天内逮捕逃亡奴隶，将奴隶交还原来的主人，无主认领的处死。

屋大维的元首政治，实质是披着共和外衣的帝制。帝制的阶级实质，是整个地中海周围的大奴隶主联合管理国家和实行专政。帝国政治统治的发展趋势是近卫军、军团将领的地位日趋重要，官僚机构日益发展，导致后来军队将领能废立皇帝或夺取帝位。

在克劳狄王朝时期（公元14-68年），皇帝克劳狄在中央设立秘书、财务、司法三部，处理各项事务，初步建立起官僚机构的体系。在帝国初期，罗马对外虽时有战争，但版图无多大变化。安敦尼王朝（公元96-年）图拉真当皇帝时，又对外扩张。公元年，进占达西亚（今罗马尼亚）并将其置为行省；同年进占阿拉伯半岛一部分，亦增设一个行省；年，又侵入两河流域，直达波斯湾。这时是罗马史上版图最大的时期。安敦尼王朝统治的近一百年，罗马国内大体和平安定，是罗马史上的“黄金时代”。

帝国前期经济的发展

帝国前期社会大体安定，海、陆交通安全，行省的地位有所改善，政府收税的地区增加，这些都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帝国各地经济发展不平衡。大体情况是；希腊和地中海东岸地区的经济得到恢复并发展较快；高卢、西班牙的手工业、农业（葡萄、橄榄的种植）都比较迅速地发展了起来，和意大利竞争市场；埃及扩大了灌溉网，埃及、非洲行省的农业发展较快，成为罗马的谷仓；意大利农业、手工业仍有发展，但除波河平原扩大了葡萄、橄榄种植业外，农业的发展落后于手工业，手工业也不如各行省发展得快。

这一时期生产工具和技术有明显的进步。后期希腊已出现的起重机，这时得到推广；从希腊人那里学会使用水磨后，公元一世纪时在意大利逐步普遍起来。此外，建筑上开始使用复滑车，卷水使用齿车，矿山中开始使用人工排水机械。农业工具方面，希腊和意大利出现了带轮的犁，在高卢出现了割谷机。玻璃制造业在西欧推广，不仅意大利、高卢生产玻璃，而且传到了英格兰南部。西班牙开发了新的铅矿、锡矿，用铅制造水管，在罗马等地水道上使用；小亚细亚出现丝织业，生产半丝半麻织品。意大利的庞贝、加普亚城，以生产青铜灯和陶灯著名。

这一时期罗马的内外商业都比较活跃。意大利、希腊、高卢、北非的商人在各地活动，开始出现银钱兑换商。奥斯提亚港和亚历山大里亚港商船云集，来往商人络绎不绝。罗马的对外贸易这时有三条主要通道：一条是从意大利经海路到亚历山大里亚，再从陆路经红海东岸到也门，利用季候风到印度，商人从东方将料、宝石、纺织品（印度花布）运到罗马，将罗马的铜、锡、葡萄酒、玻璃制品运往东方；一条是北路到达波罗的海、北海沿岸，罗马进口琥珀、毛皮、奴隶，出口金属器皿等；再一条是通过“丝绸之路”，但因帕提亚人控制其中段，当时只有转手贸易。二世纪，罗马商人曾到中国。

据《后汉书》载：“桓帝延熹九年（公元年），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献象牙、犀角、玳瑁，始乃一通焉。”这里的“使”者，实为远走异地的商人。随着经济的发展，罗马出现了许多新城市，如卢格敦（今里昂）、文多波那（今维也纳）、伦丁尼姆（今伦敦）等。基督教的产生及其早期阶段“基督”一词是希腊文的汉字音译，原意为“救世主”。这个词的希伯来原文是“弥赛亚”。从公元一世纪到二世纪后期，是基督教早期阶段，也称原始基督教。早期基督教是奴隶、被释放奴隶、穷人和其它无权者的宗教。

基督教是公元一世纪中叶在小亚细亚最先出现的。它是从犹太教的一个教派演化而形成的。公元前63年，犹太为罗马征服，犹太人起义遭镇压，乃流散于小亚、埃及、希腊等地。基督教接受了犹太教信仰上帝及其化身救世主的说教，但又有不同。基督教创造了一个救世主的具体形象耶稣。按基督教文献所说，上帝有一次在巴勒斯坦的伯利恒显灵，使玛利亚（后称圣母）受孕生了耶稣。耶稣长大后有神力，能起死回生，驱魔逐妖，收了十二名信徒（彼得、约翰、保罗、犹大等），影响日盛。罗马地方官追缉耶稣，因犹大出卖而于一个星期五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三天后（星期日）复活，不久升天。基督教宣称，耶稣的死是代替人类受难。

早期基督教教义的主要内容是，救世主不久还要下凡，拯救人类进入幸福的千年之国；因人有罪，信仰上帝并虔诚悔罪的人才能进入天国，否则要下地狱；穷人易升天国，富人进天国“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信教者应把财产献给公社，一起过共产生活。这些教义中包括实行现有财产的共产（不包括共同生产），鄙视富人，反对罗马帝国的统治。这在当时是有进步意义的。但同时，基督教并不反对奴隶制度，也不主张组织起来以暴力实现其教义。当时罗马奴隶制比较稳固，奴隶和其它穷苦人民的反抗已被镇压下去，在绝望中，人们纷纷加入了基督教。这就是基督教得以建立并发展起来的社会背景。

早期基督教徒秘密流动传教。教徒集会时间在黎明前，地方为野外或墓室（罗马法律保护这里的安宁）。活动的内容是举行仪式，包括祈祷，唱赞歌、发誓言、洗礼、传教、共同进餐（公餐）等。当时活动经费由教徒捐献；教徒组成公社，公社由长老、助祭主持。公社对教徒中的孤寡病残予以救济，出资赎回成为罪犯、战俘的教徒，帮助教徒解决紧急困难，劝谕人们宽待奴隶等。基督教徒的誓言是：一、不欺骗，不说谎；二、不偷盗、不奸淫；三、不作邪恶的事；四、不背教。在一到二世纪，基督教迅速发展起来。由于教徒不拜罗马的神，不拜皇帝像等，遭到罗马政府的几次迫害，但并未能阻挡住基督教的发展。

三世纪奴隶制的危机

从二世纪末至三世纪末期，罗马奴隶制在经济、政治等方面爆发了全面危机，史称三世纪危机。危机的根源在于奴隶制度基本矛盾的发展和激化。早在一二世纪，意大利、西西里的大庄园经济发展缓慢，危机已隐约出现。本来，前一时期生产力的发展，出现了轮犁、割谷器等先进工具，水磨的使用日趋广泛，已具备发展小农经济和小手工业等小生产的条件。奴隶占有制的生产关系已不能适应发展小生产的要求。

同时，奴隶的反抗斗争也加强了。在这种情况下，劳动生产率日益下降。此外，因对外战争转为防御，奴隶来源减少也加速了这一过程。奴隶制的长期统治，自由人鄙视劳动，到三、四世纪，罗马的流浪无产者增加到八十万人。罗马的奴隶主阶级也越来越腐朽。大奴隶主奢侈淫逸，竞赛豪华，将大片土地改为猎场，建筑鱼池，仅供取乐。罗马的国家政权除继续压榨广大奴隶和居民外，军政官吏多相互争权夺利，导致了无数的内讧和混战。帝国为炫耀国威，粉饰太平，一再增加节庆娱乐日，一世纪全年六十六天，二世纪一百二十三天，四世纪达一百七十五天。

三世纪经济危机主要表现为帝国西部的农业衰落，手工业、商业萎缩，城市凋敝。农业危机从意大利开始。高卢和西班牙的葡萄、橄榄种植业的发展，使意大利葡萄酒、橄榄油市场大大缩小，加速了大庄园农业的解体。意大利庄园大批改为牧场。奴隶制大庄园的解体在危机中也扩展到西西里、非洲和高卢。代之而起的是大地产制。大地产制和隶农制并行发展起来。奴隶劳动无利可图，农业逐渐向小农自然经济转变。

三世纪危机的政治表现，是军人跋扈、军队分裂，中央政权常常瘫痪和阶级斗争大规模爆发。年安敦尼王朝末代皇帝康茂德被杀，潘诺尼亚总督塞维鲁在驻军支持下称帝，建立塞维鲁王朝（-年）。塞维鲁的儿子卡拉卡拉于年颁布敕令，把罗马公民权援予帝国全体自由民。这时罗马公民权已没有多少实际意义，颁布敕令的目的是扩大统治基础和增收捐税。年，卡拉卡拉被近卫军所杀。此后到年间，有六个皇帝为士兵所杀。从-年间，各地军团都拥立皇帝，出现了“三十僭主”的分裂局面。

在经济、政治危机中，罗马城、意大利、西西里、小亚细亚先后发生奴隶起义、人民暴动。从二世纪已经兴起的“布科里”（意为牧人）运动，继续在埃及北部三角洲坚持战斗。规模最大、坚持最久的是高卢的巴高达（源出自高卢语“斗争”一词，意为“战士”）运动。参加者是奴隶、隶农和其它劳动人民。年，巴高达起义者占领奥登城，三年后被镇压。年，巴高达再次起义，杀富豪，焚庄园，自立皇帝，自铸钱币。后于年战败，运动暂时转入低潮。

帝国的衰落和基督教的传播

年，近卫军长官戴克里先夺取帝位，暂时恢复了统一，稳定了边防。他自称“多米拉特”（意为“主人”，实即君主），规定臣下对他行跪拜礼。至此“元首政治”结束。他把自己活动的中心放在尼科米底（小亚细亚西端），首都罗马城的地位下降。戴克里先实行军政改革，将军队增加为72个军团；推行四帝制（正副“奥古斯都”和正副“凯撒”共四人），四帝各分管一块地方。但分而不割，最高权力仍归戴克里先；将地方划分为一百个行省；实行军政分治。此外，戴克里先还进行税收改革、货币改革和颁布限制物价令，结果均遭失败。

公元年，君士坦丁接位，废四帝制。年，君士坦丁将首都迁往拜占廷，改称君士坦丁堡（罗马仍为首都之一）。君士坦丁竭力挽救已经垂死的奴隶制，两度重申主人有权杀死奴隶；规定被释奴隶如“无礼”，可重新收为奴隶。他还下令降低隶农的地位，规定隶农不能开主人，逃亡者捕获后交还原主；主人出卖土地，有权连同隶农一起出卖；隶农不得出卖农具和谷物，不得与自由民结婚；隶农不得控告主人，不经主人允许不能当兵。君士坦丁的倒行逆施，旨在把隶农变为奴隶，引起了更激烈的反抗。

在罗马帝国逐渐衰落的过程中，基督教却日益发展起来，并逐步发生了性质的变化。二世纪后期，中等有产者（手工业作坊主、商人、富裕农民等）大批加入基督教。他们有文化，有财产，有的取得教内的领导权。这时，基督教已开始组织成教会，活动也逐渐公开。教徒中互助共济、仇视富人的精神大大减弱，劝人驯服、希冀来世的教义被提高到了主要地位。

戴克里先当政时，对基督教仍采取迫害政策。君士坦丁当政后，为争得教会对帝国政权的支持，于年颁布了米兰敕令。敕令规定教徒信仰自由，给了基督教与其它宗教并存的合法地位；归还迫害期间没收的教产；教会僧职人员免服城市徭役。这是基督教史上一个转折点，标志着它从一个被剥削、被压迫者的宗教，蜕化成为与统治阶级合作的宗教。此后，基督教迅速发展。同时，内部教派之争也激烈起来。

公元年，君士坦丁召开尼西亚（小亚细亚西部）宗教会议。会议宣布阿里乌派（因亚历山大里亚主教阿里乌而得名）为“异端”，予以贬斥。在会上得势的一派自称正统信仰派（“正教”由此得名）。公元年，皇帝狄奥多西下令取缔异教，基督教成为罗马国教，异教、“异端”受到迫害。为适应这一形势，北非希波城（今阿尔及利亚东北安纳巴城）主教奥古斯丁（公元-年）写了《上帝之城》等大量著作，为中世纪教父学奠定了基础。他宣称教会是上帝和人之间的中介，信仰、忏悔、得救都必须通过教会，这种说教在西欧思想界居于统治地位达一千多年，到十六世纪宗教改革时才开始被打破。公元年，罗马主教利奥开始自称教皇。

阿哥尼斯特运动、巴高达运动和西哥特人起义

罗马帝国发展到四、五世纪，运动参加者是奴隶（不少是逃亡而流离失所的奴隶）、隶农和其它穷苦人民。运动在柏柏尔人阿斯基多和法西尔的领导下，在努米底亚一带展开斗争。他们打击大奴隶主、大高利贷者，袭击奴隶主的庄园，放出奴隶，烧毁奴隶名单和债券。凡遇到奴隶给主人赶车，就命令主人下来赶车，让奴隶坐到车上。运动一度与基督教的多拉图斯教派结合。后遭镇压。但阿哥尼斯特运动持续了二百余年。

五世纪前期，一度处于低潮的巴高达运动重新高涨。年，提巴托领导大规模起义，控制阿卡摩利卡（今法国西北），并建立了一种公社。公社成员组织法庭，审理案件。年，提巴托战败被杀，巴高达运动中心转移到西班牙。从三世纪后期到五世纪末，巴高达断续斗争了二百余年，对打垮罗马在高卢的统治起了决定作用。

公元年，受匈奴人压力从黑海北岸西迁的西哥特人（日耳曼人一支），向罗马皇帝要求渡过多瑙河。罗马政府同意渡河后，答应供给的粮食迟不运到，饥饿迫使西哥特人将子女出卖为奴。罗马军官以狗换取西哥特人的子女，其中还有酋长的孩子。年，皇帝突然命令西哥特人迁移，且拒绝供给粮食。

西哥特人在首领弗里基盖伦领导下起义。年，起义军与罗马皇帝瓦伦斯率领的四万人在亚得里亚堡附近决战。瓦伦斯皇帝的全军复没，皇帝本人被烧死在一间茅屋内。公元年，西哥特人选举阿拉里克为领袖，开始西进。年，阿拉里克进攻罗马，意大利三万奴隶响应，城内的奴隶打开城门，已有一千多年从未陷落的罗马城，这时匍匐在奴隶的脚下了。不久，西哥特人向西抵达西班牙。年在那里以土鲁斯为中心，建立了西哥特王国（-年）。

“蛮族”的入侵和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公元年，皇帝狄奥多西死后，国家被分给他的两个儿子，帝国正式分裂为西罗马帝国（首都罗马）和东罗马帝国（又称拜占廷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

公元四到五世纪，是历史上著名的民族大迁徙时期。这一时期侵入西罗马帝国的，有日耳曼人当中的西哥特人、东哥特人、法兰克人、汪达尔人、苏维汇人、勃艮第人、盎格鲁·萨克逊人，此外，还有匈奴人、阿兰人、阿瓦尔人（我国史书上的柔然人）等。法兰克人于三世纪开始从莱茵河一带向西南移动，进入高卢地区，后于年建立法兰克王国。原住北欧的汪达尔人，年建立汪达尔王国。公元、年，匈奴人在首领阿提拉领导下两次进军意大利，兵临罗马城下，因发生瘟疫而撤退。从五世纪初，处于困境的西罗马皇帝已常驻拉文那，统治集团内部互相倾轧残杀。年9月，雇佣兵首领日耳曼人奥多阿克废黜西罗马末帝罗慕洛，西罗马帝国灭亡。它标志着西欧、北非奴隶制时代从此结束。

古代罗马文化

公元前五至三世纪，罗马文化受伊达拉里亚文化和希腊文化的影响较大。此后的罗马文化，是罗马人和地中海周围各族人们共同创造的。罗马文化在共和后期和帝国前期臻于极盛。农学和其它自然科学农业是古代罗马决定性的生产部门。罗马农学成就较大。现存重要的农学著作有加图（公元前－年）的《农业志》、瓦罗（公元前-27年）的《论农业》和科鲁麦拉（公元一世纪）的《农业论》（12卷）。这些著作不仅论述了农业技术和管理经验，还提到农业的生产组织和经济的关系，因而，对研究古代罗马社会有史料价值。

天文学和地理学的重要代表是托勒密，他的著作《伟大的天文体系》（简称《天文集》）十三卷，对天文学有不少贡献，但此书主张地心说，使谬误长期广泛流传。其著作《地理学指南》三卷，为地理学奠定了基础。

在古罗马，集自然科学之大成的是老普林尼（23-79年），他著的《自然史》三十七卷，是一部包括天文、地理、动植物、矿物、医学、冶金等方面知识的百科全书，内容丰富、知识广博，美中不足的是缺乏系统性。

建筑

罗马的建筑起初仿效伊达拉里亚人和希腊人。后来形成罗马式建筑的特色。大跨度圆顶是罗马式建筑的典型形式，桥梁、水道、门档等以使用圆拱支架而著称。

公元前一世纪，神殿、柱廊、拱门等已林立于罗马广场四周，组成庞大的建筑群。屋大维自称把泥砖的罗马建成了大理石的罗马。韦帕芗及其后继者第度建造的大型竞技场，有三层拱门，可容五万人就座。为庆祝胜利而建的凯旋门、纪功柱等，往往饰以精致的浮雕。

文学和史学

罗马文学中戏剧、诗歌、散文、演说等都有一定成就。西塞禄（公元前-43年）的哲学论文和政治演说文辞华丽。凯撒的《高卢战记》和普鲁塔克的《传记集》笔法精熟，既是历史名著，又是散文杰作。卢克莱修（公元前99-55年）的《物性论》，以诗体说明哲理，独具一格。屋大维时代号称罗马文学的“黄金时代”，出现了三位著名诗人。维吉尔（公元前70-19年）的代表作《伊尼依特》情节曲折生动。贺拉西（公元前年）工长韵律，文辞优美，著名作品有《颂歌》、《讽嘲诗》等。奥维德（公元前43年一公元17年）（以写牧歌、爱情诗见长。他的《变形记》以神话为题材，穿插爱情故事，富于情节变幻。他在被流放本都期间写的《悲歌》和《本都来书》，思念故乡和亲人的感情真切动人。这三位诗人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被极力颂扬，影响较大。

罗马史学成就较大，传世的重要历史著作有：波里比阿（约公元前-年）著《通史》，原四十卷，现存一至五卷的全部及其他各卷的片断，综述前-年希腊、罗马及地中海东岸各国的历史。李维（公元前59年一公元17年）著《罗马史》一百四十二卷，叙述了公元前-9年的历史，现只存二十余卷。塔西陀（约55-年）著《历史》、《编年史》、《日耳曼尼亚志》等，前两书记述帝国初期的历史，后一书记述一、二世纪之交日耳曼人的社会状况。普鲁塔克（46-年）著《希腊、罗马名人传》（简称《传记集》），将他认为命运、气质相近的希腊、罗马名人并列对比，保存了不少历史资料。阿庇安（约95-年）著《罗马史》二十四卷，以对内战的叙述为最重要。

法律和法学

罗马的法律和法学发展到了古代世界的高峰。公元前五世纪中期制定的十二铜表法，是罗马第一部成文法。在共和时期，民众大会、元老院的决议、决定，除临时处理某项具体事务的以外，都具有法律效力。随着私有制和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罗马法对买卖、借贷、租赁、遗授与继承等也作了具体细致的规定。帝制建立后，皇帝的命令也具有法律效力。公元三世纪，编成了《格列哥里安法典》和《赫尔摩格尼安法典》。年，狄奥多西二世颁布了《狄奥多西法典》，汇集了四世纪以来皇帝的法令，共十六卷。

罗马在共和时期已出现法学家。法学家常出席法庭充当原告或被告的辩护人，其作用相当于近现代的律师。受世纪时，法学家拉比奥和卡皮托曾对罗马法作分类和注释。二世纪的法学家盖约编订法学教本《法学阶梯》，内容简明而又系统。罗马的法律和法学对近代欧美国家有相当大的影响。

哲学

希腊哲学对罗马影响也比较大。共和末期，西塞禄是著名的折中主义哲学家。他著有《论善与恶之定义》、《论神的本性》等。西塞禄的著述偏重伦理哲学，对哲学根本问题无独到见解。但他以准确、鲜明的拉丁文译述古希腊哲学概念，对哲学概念用词的规范化和传播作出了贡献。

共和时期著名唯物论哲学家是卢克莱修。他在《物性论》（六卷）一书中，拥护并捍卫伊壁鸠鲁原子唯物论，他反对宗教迷信，论证自然界并非由神所创造和支配，还描绘了人类进步过程的略图。

帝国时期，罗马形成了新斯多噶派，其代表人物是辛尼加（公元前4年一公元65年）和皇帝马可·奥理略（-年在位）。辛尼加鼓吹宿命论和禁欲主义，宣扬“愿意的人，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人，命运牵着走”。由于他的思想对基督教有影响，恩格斯称他是基督教的叔叔。马可·奥理略著有《沉思录》一书，鼓吹为义务而义务，一切终归消灭的消极厌世思想。

在三世纪危机中，新柏拉图主义出现了。这一派的代表人物普罗提诺（-年）把柏拉图的“理念”完全说成神，宣扬神是世界的本源和归宿，不可认识，只有接受神的启示才能获得真知。

结语

从三到五世纪，新斯多噶主义、新柏拉图主义、宗教迷信在罗马思想界传播弥漫，巫师、术士、占星家大肆活动。在奴隶制日趋没落的同时，思想文化也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