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沧州炼油厂建厂初期的几件事

作者:赵永志

开场小曲

年4月5日,沧州的新华礼堂里召开了“沧州炼油厂基建开工动员大会”。至此,早已传闻的“沧州要建个大厂”的消息,愈发家喻户晓了。

厂大,意味着家大业大财源充裕,花钱办事理应大方一些。不仅社会上有这种印象,参与建厂的一些同志也有这种心理。但是建厂领导小组的几名成员,大多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早已在脑子里深深地扎下了根,所以艰苦勤俭的风尚一直在坚守。

“三通一平”(通水、通电、通路,平整场地)开始,工地上很快就出现了“集团军”,开始三二百人,后来上千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吃饭是首先需要解决的一大问题。

几百人用餐的工地食堂用杉杆苇席搭起来。只抽了三名管理人员。一个组长、一名出纳兼卖饭票、一名会计兼采购。食堂唯一的运输工具,是借来一辆小拉车。所需的副食蔬菜都靠这辆小拉车到4公里以外的市里去拉。

当会计兼采买的荆健生是从地区“五七”干校调来的,他小我5岁,当时才38。他原是专署财办的“小秀才”,当过文书、资料员、小报编辑。现在让他干这个差事,确实有点硬赶鸭子上架。可他还是愉快地接受了,而且热情很高。

天天拉车去市里买菜,遇到社会上不了解情况的人,那闲话就来了:“荆健生可能犯了错误,要不为什么天天拉小车买菜”,“不图利不早起,拼命干这累活,准是拿不少建厂补贴”。健生家住市里,他爱人风闻些闲话,心里也不自在。一天她下班正碰上丈夫拉车上街。晚上回到家就对他说:“原来认为你光是改行当了会计,现在还当了秃尾巴驴。”健生苦笑回答:“不管有没有尾巴,该拉的车就得拉。不拉,工地上那么多人吃什么?”“堂堂大厂,不会用汽车吗?”“谈何容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哪里来的汽车?买个菜花大价雇车,心里落忍吗?创业开头难,就得艰苦点儿。”

健生的话取得了爱人的理解。几天以后,他拿到一张凤凰牌驮货自行车的工业品票,想买下来改善改善运输条件,于是同爱人商量办法。爱人说:“这你清楚,咱俩的工资加起来块钱。上有仨老人,下有仨孩子。几年工夫好不容易才攒下80多块钱,买车也不够哇!”“只要你同意,我再想法借点。”他爱人思忖再三,然后说:“那就买吧,我看你天天拉小车也怪难的。这也算咱给国家出点力。”有了驮货自行车,同小拉车交替使用,机动性强了,也方便及时多了。

据健生讲,给食堂采购,里边也有学问,跟国营商店打交道的规律是:早赶鲜,晚赶贱,当中办油盐。他是下午拉着车进市,先办咸菜、酱油、醋等,四五点钟菠菜、小葱降价处理的时候,再装满小车子往回返。

总务组三个人本来够忙活的了,可他们还是尽量为职工提供方便。开始时给大伙代买些日用小商品、代投个信件。后来索性自办个小卖部,就在那一间办公室里开辟一席之地,借来半截药架子当货架,香烟、肥皂、牙膏、邮票……,凡是人们日常需要的都经营。三个人轮流售货,昼夜不停营业。当时,在那没有商店、没有交通车、不通邮路的“北大荒”上,职工们生活上还没有感到太大的不便。

推绞磨

年秋天,沧炼工地上横卧着一具庞然大物——直径3.8米、长45米的炼油铁塔。连它的五脏六腑算上,有50多吨重,可算是炼油装置中的头号大物件。

怎么把它立起来,上框架就位,心里实在没底。

面对现实,我们决定自己干,用笨办法把它吊上去。第一步先是用角钢制作了一对45米高的抱(拔)杆。东奔西跑求援来十几吨不同型号的钢丝绳。当时最难办的是缺少6台不同功率的卷扬机,租也租不到,买也买不来。眼看着工程就卡在这个环扣上。

“卷扬机租、借、买都没门儿,炼塔能总是躺着睡觉吗?有没有别的办法把它立起来?”我出了这么个题目,请十几位搞吊装的师傅们讨论。

“我看这个活儿,没有卷扬机用人推绞磨的办法,照样能把它弄起来。”这是“老八建”(原天津第八建筑公司)的老吊装工张凤田和刘兰凤的意见。

最后决定,用已经搞到的两台15吨卷扬机做主吊,以4盘人工绞磨为辅吊,土洋结合,尽快上马。绞磨是什么东西?粗浅地说,结构和原理就是辘辘拧井绳,通过滑轮改变力的方向,上下左右都可牵动重物。

我听省化工局管基建的张处长说,当年邯郸化肥厂建厂时,就是用土法把大件吊上去的。那儿有个刘师傅,吊大件有经验,可以请他来做指导。过了几天,刘师傅请到了。他来到后,就急忙到现场去察看。回到指挥部他爽朗地说:“我看没问题,用现有的绞磨子完全可以把它吊起来,我能保证。”

根据准备情况,我们选择了一个晴天无风的天气起吊。现场上,邯郸的老刘师傅为技术顾问,老吊装工张凤田、刘兰凤为指挥。“起吊!”一声令下,在几名指挥的旗语、手语和哨信号的指挥下,这个庞然大物徐徐扬头,渐渐抬高。在升到90度的时候,突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停电!”指挥和观看人都惊呆了。在周密的土法吊装方案中,就是没设想到这一手。塔在空中悬着,推绞磨的人要同机器的闸一样,一点也不能动。4盘绞磨,每盘36个人,共是人。大家握紧磨棍,真成了木雕泥塑。如果有一两个人松劲,别人支撑不住,就会造成大事故。指挥部马上又抽调了名学员,同原来推绞磨的人替换着休息,一个小时一换班,等待送电起动主吊卷扬机。

电停了几个小时,直到掌灯时分才送上来。邯郸的老刘师傅说:“天黑了,不能起吊了,想法把绞磨固定好,明天再干。夜晚要严密警卫,绝对不能出问题。”

塔90度悬空过夜,这在吊装史上罕见。

第二天,幸好还是晴朗天气。上午8点,按计划人员全部就位,指挥部又下了第二次起吊令。总共只用了20分钟,炼塔便安全就位了。

这时全厂上上下下,真像过年一样高兴。

超负荷过桥

甲寅()仲春,我们接到邯郸某机械厂的通知说,反应器已制造完备,要求甲方自己组织运输。这是个大件,按照它的重量和高度,用载重的大板车运输最合适。可一时租不到大板车。本厂汽车队只有一部解放牌半挂车,标定载重量差一些。建厂工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台“心脏”设备必须抢速度安装上去。

晚上,把车队的几名老司机请到指挥部。物资供应科的邢科长介绍了这个大件的规格和运输路线之后,大家议论起来。汽车队刘队长说:“我和沧州的大件运输队联系过了,他们没有这种车型。专门为化肥厂运大件制造的大板车正在会战制作当中,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自己去运,就咱们这台半挂车能行吗?”有人提议:“不行的话,我们到天津大件运输队去租台车,干个有把握的。”

一位司机插话:“听我表大伯说,天津的大件运输车也不好办,用户造了计划还得挨个儿。据说,有的等了三个月还排不上。我看能自己干还是自己干。”

这时,沉默了半天的庞志端说:“半挂车是我开的,按这个大件的重量,车有点超载。但是,不管什么车,设计时通常都留有余量,有的20%,有的30%,大保险的还可能留50%的潜力。现在,看形势逼上了一条路,我看可以自己干!明天我就和邢科长去看大件,探探道路。”最后,大家同意了庞师傅的意见。

三天之后,大件运输小分队出发了。

某机械厂的设备条件好,起重设备比较先进。半挂车对好货位正待装车,这个厂的领导来到现场,一看是部半挂车,这位领导同志摆出一副认真负责的架式:“不能装车,这个车不能运,你们回去换车吧!”听口气没有回旋余地。

邢科长与庞师傅整整一天时间,在厂子里与领导和工人周旋,终于说服了厂领导,也得到了工人的同情。不但给装了车,还给提出了几条安全建议。

车装好后,小分队高兴地返程了。

车行至某河大桥,庞师傅突然刹住车,下去看了看大桥的负荷量。回来神色惊慌地对大家说:“坏了,咱们探路时怎么把这座桥的负荷量忽视了,这桥是木结构,按建造的年限看,已经老掉牙了,该重修了。咱们的车怕超负荷不好过呀!”

历年,这条河没有水。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足有两米深。十来个人站在桥头上,一边啃烧饼、喝白水,一边嘀咕办法。过吧,确实存在危险,不过吧,又没有别的路可走。开回去把大件卸下来?一则耽误工期,二则给人家机械厂下了保证:“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绝对不给厂子添麻烦。”一时进退维谷。

沉默了半个多小时,庞志端说:“邢科长,我看透了,咱们就得豁出去干了!你们都到桥那边去。我把车门卸下来,把车猛开过去。桥不出毛病便罢,一旦出了毛病,有大的危险我就跳车,跳到河里去,河里有水摔不坏人。”邢科长在一种无限信任的心情下,终于开了口:“老庞啊,我看咱俩一块儿开车过桥,我可以给你壮壮胆子嘛。”庞师傅了解邢科长的心思,对他说:“何必呢,就由我自己干吧!”

庞师傅脱掉棉衣,光穿着秋衣登上了驾驶座。人们屏住呼吸……车开动了!刹那间,车开过去了!说也邪了门儿了,这座“奶奶桥”竟纹丝没动。

庞师傅跳下车,大家抢上前去同他紧紧地握手。

扁担队西北行

四台加热炉的炉管挂钩,是在新中国最早的石油工业基地兰州定的货。订单上的交货期是年四季度,每次派人去催,厂方都答应马上发货。但合同期超过了一年,仍不见到货。

负责供应工作的蔡文通心急火燎,再次打长途电话催问。厂方强调火车运输紧张发不出来,但还是表示马上想法发货。老蔡考虑到厂方的这次许诺仍不见得有把握,便找到主管物资工作的李克琳同志商量。他们共同分析了情况,四台炉的挂钩,约计公斤重量,火车是不好指望了,派汽车去拉?一则浪费运力,二则往返要一个月的时间,工期也不允许,最后老蔡说:“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派人去背。最多10天就能背回来。只是供应科没有这么多人。”“要多少人?”克琳同志急不可耐地插问。“按每人分担25公斤,身强力壮的,有12个人就行。”

李克琳同志当天就把小分队组织起来,作了动员,交待好任务,要求一周内背回来,向建国25周年献礼。

9月21日天刚蒙蒙亮,小分队在队长张铁良、张福禄的带领下出发了。连续36个小时的硬座车厢生活,人人疲惫不堪,困了闭上眼迷糊一会儿,饿了啃点儿凉干粮……,终于来到兰州。

他们马不停蹄地上街买了装纳挂钩的包装材料,还买了几条小扁担。提货、包装,当天就把挂钩运到了旅馆。从旅馆到车站只有米,急匆匆挑着担子上火车,有的人不知不觉地把肩膀磨破了。挂钩上车了,再有36小时就到北京了!想到这里,小伙子们都无比兴奋。

旅途的疲劳,连日来的奔波,一些同志的腿肿了,崔茂荣因为水土不服,闹了肠炎。刘玉峰、张春林因为饥一顿饱一顿,犯了胃病。下车出北京站的时候,紧接着买好去沧州的车票,再上火车。谁也没料到,在检票口被服务员拦住了。执意要开包检查。查明是五金配件之后说:违章上车,不许进站,还得罚款。百般交涉,无可奈何,小分队只好给沧炼驻北京办事处的刘芝同志打了电话。经过向站方反复说明情况,请求帮助,车站才勉强同意下个车次行李车上把挂钩给运走,人随货行。5个小时以后,人货同时到达了沧州站。

计算一下时间,正好一个星期。

土包子干洋活

建厂施工队伍,以自己组建的一支建筑安装队伍为主体,先后邀请过10个安装小分队助战。

工程尾期,就曾遇到一个较大的难题。

再生器、反应器材里及其内部的旋风分离器的衬层,是一项关键性工程。因为,这两器运行起来,要耐得至度高温,又要经得住高速流动的催化剂的磨擦。如果衬不好,在生产运行中一旦衬里脱落或磨穿,筒壁承受不住高温、磨损,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一时请不到专业施工队伍,这项任务就决定自己干。临时从混凝土工、瓦工、木工中抽调一些老师傅,组成一个“专业”排。这些人谁也没干过这种活儿,连“钢玉”这个词都没听说过。再加上常年在工地上摔打,一身土气。有的技术人员心里很是不安:“这伙人能干好这种洋活儿吗?”疑信参半。

这些老师傅知道有人瞧不起他们,心里憋足了一股劲,一定把这个活儿拿下来。所以,外出学习的时候十分刻苦,配料、喷涂、养护,各个工序的要领都详细记下来。外出学习还交了些专业朋友,言明有困难请他们去帮助。建厂指挥部为了使工程更加保险,特地从燃化部四建公司请来饶志国等三位师傅作技术指导。

工程开始前,他们在现场东面搭起一个平方米的简易工棚,存料、供料、配料都在这里边干。11月初,气温一天天下降,干活的人钻到两器的肚子里打砂、喷涂,都穿上雨衣、戴上口罩,仰面朝天地干,整天个个都像“泥猴子”。为了抢时间,每天要干12个小时。整整20天,总算把活干完了。可气温下降,养护不好也保不住质量。两器的筒体,直径都有4米,高40多米。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外层保温难度很大。这些师傅们特别精细,特别能吃苦。他们用麻袋装上蛭石粉,一层一层地围上去,外面再加上一层苫布,筒体内部用蒸汽加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保住了质量。

旋风分离器的形状活像个大蜗牛,焊贴上不锈钢龟甲网,又像蜂房的断面。这个东西价值很高,衬层的精细度要求更高。它是在棚子里施工,除了砸好钢玉之外,养护时又专门在工棚里为它搭个小屋子,通上蒸汽养护,特别加以“照顾”。谁料,就在养护期只剩几天的时候,围在两器外层的苫布,被漏电的电线烤着了,把苫布全部烧光。低气温直接威胁着工程质量,怎么办?

指挥部下达命令,动员全厂的力量,全力抢救,恢复原状。库存的苫布,苫盖着其他物资的苫布,灭火用的海草席、工人床板上的草垫子,一时间人扛、车推都集中到现场。两器筒体的周围集中多人,上下层展开立体战。只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全部复原了。

养护时间到了,负责质量检验的人员经过几个小时的仪器检查,做出了完全合格的鉴定。人们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奇迹,二十七天一座楼!

“先生产后生活”是我们当年建厂时遵循的一条不成文的原则,基建工程一开始,我们就把精力集中到生产区,生活区的工程基本没动。

年国庆节后,天气转凉。有的人建议盖个简易招待所,但是建厂预算上没有这个项目。有人说:“生活区工程项目中不是有工人倒班宿舍吗?我们把它盖起来当招待所用,开工后建起招待所再改为倒班宿舍。”大家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距入冬还有一个多月,要干就得快干。

有人说:“去年秋天建二号单身宿舍楼,设计面积同样是平方米,速度够快的,两个月才完成。”“一个月盖一栋楼房,根本不可能。”

负责基建的白云明和老齐说:“最快也得一个半月,再快了施工面没那么大,上人多了也是窝工。”“一个月完成怎么样?”领导对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老白感到确实困难不小,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三天的准备时间过后,楼房按时施工了。老白安排了两个队,一个是善于打硬仗的马宝祥队,一个是不打黏糊仗的王维章队。每个队30多个人,各有各的优势。两个队开展竞赛,第一天挖槽双方同一时间完成,地面以下的基础也是同时完成。按常规,瓦工每天砌砖定额为块。竞赛一开始就超过了块,以后随着竞赛深入开展,1、1、直线上升。砌块砖,8小时之内是绝对干不完的,都得加两三小时的班才能完成。空心楼板的吊装,要见缝插针进行。有时赶上中午干,有时赶到晚上干,以便不影响瓦工干活。

楼房的主体工程半个月完成了。内部装修只干了12天,楼房便交付使用了,前后共用了27天。

五百吨钢轨求援始末

在储运系统工程中,要修5.8公里的铁路专用线。国家重轨紧缺,炼厂是地方小型基建项目,根本排不上个。当时曾向国家计委谷牧同志汇报过,也没有解决了。

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听说天津铁路分局有从国道上换下来的重轨,这种轨在厂区专用线上是可以用的。又听说分局管物资的梁主任是沧州人,越发感到可请帮忙。这时,我想到军分区的副司令员刘国钧。我约他同去求援钢轨,他愉快地答应了。

我们来到天津铁路分局,梁主任热情接待我们。刘副司令员说明了来意,恳切之情溢于言表。梁主任说:“咱们家乡是有名的林冲发配之地,老百姓生活贫困。上级决定在这个穷地方建这么个大厂,我一定竭尽全力支援。”他一个电话叫来了管材料的处长。梁主任问:“今年从主线上换下来的钢轨和枕木还存多少?”“大约还有吨钢轨、根枕木。”梁主任从这位处长那里要来库存明细表,签了个意见:“我的家乡沧州正在建设一座50万吨的炼油厂。修厂区铁路,同时给沧州站扩建一股站线,钢轨不好落实,向我们求援。我的意见把库存的这部分钢轨和枕木,全部无偿支援他们。可否,请局长、书记定。”那位处长去了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局长和书记都签字同意了。梁主任说:“过几天你们派人来办调拨手续吧。”

求援来的这部分钢轨,用在了厂区内的五股道岔上。加快了建设进程,又节省下一笔资金。

这趟差事十分顺利,我们俩都很高兴,回到沧州已是晚上8点多了。厂里食堂关了门,只留下一个值班的张师傅。我向他交待一下,他做了四个菜,外加一盘烧牛肉。因为特别高兴,我们俩人喝了瓶泊头“十里香”。别小看这瓶白酒,这还是过春节时从泊镇酒厂走后门搞来的呢。

发工资时,我的工资袋里有个条子“扣招待费9元”,下边括号内注明“招待军分区刘副司令员”。当时,这种招待都是领导干部自掏腰包,差不多每月要扣掉几十元。

谁是点火第一人

谁是沧炼第一个点火人,说法不一。一说是沧州市委书记贾然同志;一说是催化车间第一批进厂的新学员、女司炉员宛小荣。

动力车间要先于生产车间运行。一切管线容器的吹扫、试压,都需要动力车间空压机的风和锅炉的蒸汽,一般要先于其它车间半个月左右开工。第一台锅炉点火就请了贾然同志来点火,这是说贾然同志为炼厂开工的第一点火人的根据。催化车间是炼厂的心脏,她起动不起来就出不来产品,也不算投产。年10月25日,加热炉正式点火,是由宛小荣燃点的,她才是真正的第一点火人。

市委书记燃点锅炉是炼油厂建成投产的标志,然而真正出产品的点火人还得说是宛小荣。

10月25日是沧炼开工的日子。小宛知道燃点加热炉要轮到她身上,她的心情很是激动。走进车间,自行车刚放好,就飞快地跑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点火的时间到了,班长一声令下:开始点火!小宛沉着坚毅、迅速地点起火把,谨慎地触到火嘴上,勇敢地打开了喷油阀门。“嗵”的一声,火嘴点着了,那滚滚的原油在炉管里流动。原油加热到一定的温度,就会出现分离反应。走完了流程,汽油、煤油、柴油、渣油在各自的馏出口变成了产品……宛小荣的脸被炉火映得红彤彤的,像似一朵初绽的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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