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五日作者:杭盖
三月十二日
和耿博士约定许久了,要有一次深圳之行,因为疫情,计划实施被不断延迟,深圳之行终于成行了。车票是儿子买的,他和他的母亲一直反对我的出行,原因世人皆知,都是因为这次全球性的新冠疫情惹的祸。
疫情让世界按下了暂停键或者慢行键,所有人的生活都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昨晚,给背包里装了一袋备用口罩,又装了四五个苹果,还觉得不够,多此一举的准备了一份自热米饭,我不打算去餐车。想一想,在密闭的空间用餐也不安全,还是尽量饿一顿肚子吧!只饿一天,兴许能扛过去。我又不是低血糖症患者,思虑那么多干什么?
惊蛰过了,虫儿都醒动了。我这只人形虫儿当然也该苏醒了。所以……深圳行该有个启动的日期。还应该带些什么?如今物流这么发达,带什么似乎都觉得多余,出行前要带的一包书都通过快递发过去了。一直在徘徊中准备了几个小时,最后只带了只充电器,一个录音笔。出了家门,惠曼奶奶打来电话,说惠曼的爷爷忘记带水杯了。
乘车很顺利,开车也准点,上车刚坐下不久,车厢的广播说:渭南到了。渭南是陕西的东大门,离西安只有六七十公里,眨眼间就到了,乘高铁确实很方便,在一千公里的范围内,取代航空客运已经是大势所趋。
用手机的快写软件刚写了几句话,抬头一看,又到三门峡了。
哦,这趟车是西安到深圳的G次高铁,早晨9:48分从西安开出。下站是洛阳龙门,很想下车去拜一拜卢舍那大佛,可惜却没这个机缘。佛讲缘份,看来还是缘份未到吧!
出行前,被孩子称作母亲的那个女人说,穿件干净衬衫即可,言下之意是衬衣的领子只要不发黑就行,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已是最高要求,没穿单位发的蓝色新工装已经很给朋友面子了,想到耿博士毕竟是有身份的人,穿着还是不能太随意。
我多少有点民族主义情绪,穿西装系领带,会自己惹自己不高兴的。又不想像其它文化名流,装腔作势的穿套汉服或唐装,我怕自己不会走路,弄个邯郸学步就不好了吧?何况古城长安的文化人比西域名城撒马尔罕、玉龙杰赤、阿里麻里的驴子还多,还有必要往这个文化部落里挤着凑热闹吗?
车行驶到洛阳龙门,耳朵里却有点不舒服,难道是卢舍那佛对我的某种呼唤?可惜心灵感应还没有达到同频。当然,用现代科技角度讲,耳膜有反应,是因为车厢内的气压发生变化引起的。
豫州人心眼多,大家都知道。
豫州人更有胸怀。许多年前去北京,路过洛阳,看见高铁站台上的一幅广告牌上的口号,吓着我了,上面竟然大模大样的写着——世界在后,我在前!
这句话说得真有点吓人,闻名世界的堂堂古都长安都没敢说出这么狂横的话,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燕京元大都故地——北京人忙着吹牛摆谱,也没想着去说这句大话!谁也没料到如今竟然被傲岸的豫州人抢先说了。豫州只是个人口大省,大学建得很少,甚至,还没有一所大学,因而豫州人总在忙着行高考移民之热潮。
豫州人很有意思,中国市场上出现某个热销品牌,时隔不久,就一定会出现一个豫州生产的东西,仿造是豫州人最热衷的事情。不过,在近二十年来,豫州人终于甩掉了仿造大省的坏名声,自己打造的品牌在市场上出现的越来越多。经济发展也从排行靠后排到中国的前五名,想一想,最初的中国发展好像和早期的豫州有许多相近的地方。
车行到信阳已是下午13:50分,这是好友梅纾博士的家乡,上学前他在家里种过田,放过鸭,不过让我记住的还是信阳的名茶——毛尖,那确实是名茶,这个不用吹棒,更不必进行商业炒作了!
在河南与湖北交界地段的丘陵山顶,发现了许多耸立的风电高杆,有少量叶片在缓缓旋转,不过大多数的叶片处于静止状态。不论怎么说,绿色能源的发展从喊口号到进入实施,只不过短短的二十年。
湖北有“实业兴国”传统,风电项目的出现,只能说明列车已进入湖北境内。
14:23分,列车停靠在武汉站。年的春节,这里还处在疫情的肆虐中,从众多上下旅者的脸上,能够看出武汉人已经从疫情的沼泽地走出来了,不知那个著名的女作家“武汉日记”是否还在续写?
15:57分,车行驶到了长沙,思绪还没有从《武汉日记》的负面情绪中回过神来,衡阳也很快从眼前闪过,手机却没电了,到处找充电插座,每节车厢只有两头有,插座少使用频率又高,插口的金属弹簧片陷入疲劳状态,插头与插口之间接触松动,无法实现通电连接,只能干着急,索性将手机关掉。
车到了清远,看时间应该进入广东境内,印象中清远应该是广东的一个地级市。
列车驶入广州,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耿博士发来信息,他已经在车站外等候了,说是在B1口接站。还怕我认不出来,特意发了张戴牛仔帽的照片,方便辩认寻找。
但,深圳的出站口却因疫情防控,导引到B2口出站,打开的手机处在严重缺电状态,终于接通电话,结果两人背靠背,互相四处寻找对方。
北京的赵凤山董事长已经到了,我却没有到,他们不吃饭,坚持到我赶到聚会地点,却已是晚上21:00点左右了。
吃饭期间才知道,赵总在陕西渭南当兵九年,对渭南和陕西很熟悉,几乎成半个陕西人了。晚餐就是在深圳的艺术家秦老师的家里吃的。感谢他亲自下厨,做了顿江浙风味的大餐,他做的红烧肉真得非常棒,里面加了绿茶等。我甚至觉得他不当大厨,真是浪费了这手绝活。
我们一起聊他的文化非遗项目,一起交流、探讨的还有秦老师等人,聊到晚上十一点多,还不尽兴,但时间实在太晚了,第二天还有安排,只好回去休息。
三月十三日
早晨,在河北小陈的陪同下去了深圳弘法寺,抄近路翻越了一架小山,山坡的坡度有点大,肯定超过了60度,让我体会到穿皮鞋有多傻。
小陈是个独行侠,曾骑自行车到过拉萨,虽然是80后,却让我肃然起敬。在这一点上,我有点像匈奴人,崇尚英雄。
走进弘法寺,终于见识了什么叫香火旺,人山人海的,进寺院的程序比较繁琐,扫码注册等一大堆琐碎的操作需要进行,非常麻烦。
进了寺院,寺院给香客们每人免费发三柱香,我燃着手中的礼佛之香走到佛堂前,第一次许了三个愿,祈祷父亲平安,祈祷家人平安幸福,祈求写作顺利……
走出寺院大门时,大门两旁站满了免费发放小食品的工作人员,只要是来的香客,每人可以领取几袋饼干之类的小食品。
出了寺院,看到更多的人从山下蜂涌而至,顿时没了闲走的心情,只想尽快乘摆渡车下山,换乘公交车赶回驻地的念头,很快被现实问题困扰了。事情比预料的复杂多了,没有开往梧桐山的公交,只能选择打出租。深圳的出租,起步费是20元,到了目的地,车费显示53元,真得有点心疼。
中午饭后,稍作休息,陪赵总等一起去爱基金会的陈渼苰会长处,他们之间谈论的都是项目合作的事情,彼此长谈了近三个小时,她说话轻言慢语,柔若春风,端庄典雅,颇具风范。台北来的陈会长祖籍是广东客家人,她诚意满满,坚持邀请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品尝广东风味的客家菜,菜点得有点多,大家无法做到光盘,只好打包带回,这也充分表达出陈会长对待朋友的一片诚意。
在返回住宿地的路上,遇到一位“行为艺术家”,他留着大胡子,肩杠一根木头,口中向路人陈述着商鞅“立木为信”的故事,他讲道:当语言失去效能,世人不相信语言、文字时,才会出现“立木为信”现象,他还说天安门耸立的华表,就是让民众监视执政者云云。
他见我戴着眼镜,以为也是那些容易情绪化的文化人,似乎找到知音,坚持要给我陈述他的观念以及对时局的看法。可惜,他却不知道我是一个非常讨厌那些喜欢与体制唱反调的公知的另类文化人。
这些喜欢和体制唱反调的公知们,大多数智商亟待提升。宣扬这种观念,肯定会招来谩骂和攻击,对这伙怨妇般扭曲的特殊族群,不用质疑,两道数列或微分方程,就立即让其显出魔鬼般的原形,智商低下,讲道理只能是对牛弹琴。
在深圳街头遇到的这位“行为主义者”自我陈述,自己姓周,一再坚称自己不是上访专业户,也没有什么怨情,只是对某些问题有自己的看法,但没有行政越级,何来上访之说?只能叫走访,民间性走访。
深圳是中国经济发展最好的新兴城市,人们对它的示范性榜样作用还是很